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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-文化地理之“中心-边缘”对客家文化的影

引 言

当我们思索传统的“家国天下”之“中心-边缘”这一命题时,我们有如下考虑:第一,客家人作为汉族中的一个特殊群体,从中原(中心)迁移到边陲后的族群文化的变化。特别是作为一个群体的“主体存在性”的坚持与变化。第二,客家人之大部栖息、生活在帝国的“边陲”,①参见彭兆荣:《边际族群:远离帝国庇佑的客人》,合肥:黄山书社2006年。而任何“边陲”都是相对于一个政治地理学的整体存在,——即相对于“中心”的存在。第三,“中原人”历史性地成为“边陲人”,他们如何在两种文化心态上保持“坚守-融汇”,既“忠诚”于“中原人”的身份,又“自豪”于“客家人”的文化独特性。第四,客家作为一个移民共同体,从中华帝国的“边陲”再迁徙到世界各地,成为一个典型的跨境、跨界、跨域的族群。对于“客家”而言,“家”于是有了更为多重的含义,特别是“变通”的特性。这一特性重新阐释了以农耕文明为背景的“家-家园”特别、特殊意义。第五,不动的地理边界与移动的客家群形成了一个文化交流的“静-动”景观;福建省宁化县的“客家祖地”不啻为范。在那里,就政治地理学而言,是历史的,又是悖论的,即客家“祖地”本在“中原”,何以移到了“边缘”;这是“客家化”的政治地理学,——即只能在客家文化中方可获得圆满解释。第六,通过客家从中原迁移到闽粤赣边陲地带,考察“家国天下”之“疆理体系”②所谓“疆理”,原与古代田地与沟洫有关,即以田地为基本,确立土地范围。《诗经》中说:“我疆我理,南东其亩。”“边疆”故有边远的土地的意思。——笔者。中的政治理想和地理想象。“移动性”使得疆理体系因此有了新的语义。第七,“中心-边缘”从来不是固定的,亘古不变的;二者不独可以替代、替换;而且包含着固定的自然地理学与变迁的政治学之间的分离;比如,不同的“地方”相对于“一点”而言是边疆,每个“地方”又有自己的中心,不同的历史时段、不同的地理形态还可以、可能不断产生新的“地方中心”。第八,“中心-边缘”可能具有同质性,即我既有“中心”历史政治价值的(身份、族群等)认同,又有着“边缘”(文化独特性、多样性等)的文化认同。换言之:“我是中心的边缘人”。客家文化即是一个在“边缘”建构“中心”认同的历史典范,也是破解传统“边界”的样本。

一、政治地理学的政治形貌

中国古籍中所称的“三代”(夏、商、周)就已经出现了“中心/边缘”的形态,它与秦统一后的国家形态存有差异,但其“中心/地方(边缘)”已现雏形。这便是我们讨论具有国家形貌政治地理学的一个重要前提。它与数千年中国历史在政治上“大一统”格局相吻合,并形成、发展出了“中原/边陲—华/夷”的逻辑结构。传统中国的“中心/边陲”经历了一个从发生到不断强化的发展过程,形成了中国历史上帝国政治的独特“范式”表述。

早先的“华夏”并不强调“我族”的核心边界,甚至原本就是“夷夏一体”。杨向奎先生认为:“在华夏族的构成中,并不止夏周一支,而东夷一支在华夏文化的形成中,是一支重要的组成部分。”③杨向奎:《宗周社会与礼乐文明》,北京:人民出版社1997年,第5页。这种观点较为普遍,最有代表性者当属傅斯年的“夷夏东西说”。他通过详细的考述,确认殷代之祖先起自东北方。换言之,在“华夏体系”族群认同是由区域的划分衍生出来的。所以,与其说传统的“一点四方”是地理概念,还不如说是政治概念。

要言之,中华帝国的历史就是这一政治目标的实践和实现过程。客家人认为其文化“源”在中原,“原”为正统;但成就于边陲,播衍于边陲。这种“边缘”族群的“中心”认同形成了中华帝国政治地理学的特殊叙事;某种程度上,“丰富”了中国古代历代原生形态中的一些特性:即“华(性)”因迁徙而“夷(化)”的“新中心-边缘”说。

二、政治地理学的文化形貌

在中华帝国的政治地理学的体系中,文化的概念在“华夷之辨”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,从先秦到清末一直如此。以华夏——汉族为主体的中国人用以区分民族的主要标准是文化的异同,而不是血统或种族。因此,为了保持或获得中心地位及正统性,不同的族群文化在“中心/边陲”等级次序中具有不同的地位一样,不同的文化也被纳入了高低贵贱的权力格局之中。区域划分与文化差异形成了“华夏体系”中区分与排斥的标识。另一方面,根据华夏中心的正统性对其周边远近族群的“可教化”程度的差异进一步进行递进式“生番/熟番”的区分与排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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